专家文章

做医生小心驶得万年船

陈博
陈博

主治医师 中医科

浙江衢化医院

三级乙等
极速问诊

作为中医我们到底怎样去待人接物,到底怎样去看病行医,谋生深造?也感叹一番,谈古论今,追忆那些狂医往事!看看是否能够从中学习一点点这方面的知识。得到一点点感悟。做医生小心驶得万年船。

清朝时,江南有两位名医,一位是苏州的徐秉楠,一位是青浦的何书田。这一年,吴县有个姓刘的富翁,他的独生儿子不幸于春上患了伤寒,请了多少医生都没能看好,病势越来越重,已奄奄一息。刘翁急得团团转,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两位名医,立即用重金将他们聘请到家中来诊治。 徐秉楠先到一步,他把了好一阵脉,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,说:“伤寒是百病之首,最难治疗。令郎的生死也就在这几天了。如果识病不真,用药稍微有点差池,立刻就会出大纰漏,因此,这药方是不能随便乱开的。医生看病,首先益别病人的症状,再细细把脉,以体察病势的深浅,还要找出病根在哪里,最后才能投药施治啊。

”刘翁对脉理一窍不通,却连连点头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,以前因为没有找到名医,才耽搁了病情。早就听说徐先生如华佗再世,这才大老远地将您老人家请来。万望徐先生救救我儿的性命,哪怕十倍百倍的诊金,我也在所不惜。

”徐秉楠却似乎没听见,只顾慢条斯理地继续谈医理:“人阴阳不和,就会生病。比如说,太阳之症在表皮,适宜用发汗的药;少阳之症一半在表皮,一半在内里,适宜用和解的药。太阴之症就不同了,这是邪气侵入内里,少阴之症则进入内里更深,都适宜服用泻药。

不过也要细细地加以区别:少阴之症手脚僵冷,虚汗直流,是阳气有亏,适宜用温和的药;太阴之症则寒气已深,非要投以大热之剂不可。以上几种病症虽说都很危险,但只要对症下药,自始至终都不出差错,要治愈还是不难的。如今令郎患的是两感伤寒,什么叫‘两感’呢?就是太阳与少阴都受到侵袭,一脏一腑都有了寒邪之气,因此表症里症一并发作,两邪夹攻,里里外外都有病。如果服用了救表皮的药,则内里的病势会愈来愈深;如果用了治内里的药,则表皮的症状也益发凶险。

再打个比方吧,就像外面有敌国进攻,凶猛异常;内里有饥民**,愈演愈烈。这个国家就像明朝末年一样,怎么会不灭亡呢?我细细察看了令郎的病症,已经危在旦夕了,即使华佗再世,扁鹊重生,只怕也没有回天之力了。”刘翁好不伤心,恨不得跪下来磕头请求他无论如何救救儿子的命。正在这时,仆人进来禀报:“青浦的何医生已经到了大门外面了。”刘翁仿佛见到了救星,连声说请,自己也迎上前去。徐秉楠存心要看看何医生是如何治疗的,就避入侧室之中。 何书田替病人把了一阵脉,说:“令郎阴阳两脉都有病,因此耳聋胁痛,唾液枯竭,身冷如冰。如果服用桂子、附子等回阳之药,则阳邪更加旺盛,就像抱着干柴去救火;如果改用石膏、黄莲等苦寒之剂,则阴邪益发凶险,犹如雪上加霜。”说到这儿,何书田闭上双目,沉思不语。刘翁见两位名医的诊断一模一样,身子顿时冷了半截,绝望得话也说不出来。

哪知过了一阵,何书田突然语气一转,说:“然而医生替人治病,就像用兵打仗一样。关键就在于,能不能在绝境之中求得生机,最后反败为胜。令郎的脉像虽奄奄欲绝,凶险至极,不过,唯独在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阳明脉中竟然一线尚存。既然找到了这一线之脉,也就有了一线生机。我反复思考研求,唯有先投以轻清之剂,或许能够拨动其肺气。肺气一动,就会口内生津,病人的神志也会略微清晰一些。能够达到这一步,就可以再想其他办法了。我今天先勉强拟一个处方,让病人服下去,如若在四更天或五更天的时候微微有汗流出,就有了生机;否则,就再也没有办法了。”徐秉楠在隔壁听得不大分明,就叫仆人前去探听何书田怎样看病怎样用药,又想法子将他的处方要过来一看,不禁大笑道:“这个方子如果能够治好病人的病,就让他把我的招牌摘了去,我这辈子再也不谈医论病了。”哪知这话被何书田的仆人偷听到了,又悄悄地告诉了何书田。何书田就对刘翁说:“徐先生也在这儿么?好极了。今天天色已晚,我来不及与他相见了。明天我要与他一起商量着开药方,望主人千万替我将他留在这儿。”何书田的船泊在河边,当夜回到船中歇宿。徐秉楠告辞欲归,却被刘翁苦苦留住。 却说刘翁的儿子服下药后,于后半夜四更天时,果然微微出了些汗,气色也略有好转。天还没有亮,何书田又到刘宅复诊,把完脉后,不禁喜形于色,对刘翁说:“令郎的脉有了起色,有希望康复了。

然而必须留住徐先生,我才能替令郎治疗此病,徐先生如果回去了,我也不得不告辞了。”刘翁唯唯应诺。而徐秉楠听说病人有了转机,羞愧得无地自容,急急要告辞而去。刘翁却再三恳求道:“何先生说过,先生如果回去了,他也一定不留在这儿。如今我儿子的性命就悬在何先生手上,万望徐先生怜悯。您留在这儿,我即使日费干金,也在所不惜。”徐秉楠一听,知道昨天的话已被何书田听到了,好不懊悔,低着头,默默无语。而何书田一天上岸好几次,细心替病人诊治。四五天后,病人已能够坐起并喝点薄粥了。于是何书田对刘翁说:“令郎已经康复,我也要返棹回家了。那徐先生已经委屈地留在这儿好多天,看来也想回去了。然而他有什么招牌不招牌的说法。我想,或者我顺路到苏州去取,或者他自己送到青浦来,究竟如何处理,还请主人代我询问一下。”刘翁将这话转告给了徐秉楠。徐秉楠窘迫异常,只得恳求刘翁代为周旋。刘翁便摆下丰盛的酒宴,替他们调解。筵席之上,徐秉楠一再赔罪,最后竟屈膝下跪,何书田才一笑置之。 何书田回到家中,正巧侄儿也患了伤寒,病势已很沉重,医生们个个束手无策,一家老小都惶惶不安。

何书田诊过脉后,发现病症与刘翁儿子基本相似,就自信地说:“不要紧,我能治好他。”便按照治刘翁儿子的法子,开了一剂药,让侄儿服了下去。哪知病情却毫无起色;何书田又开了一帖药,侄儿服后,竟气绝身亡。何书田怅然若失,叹道:“我今天才知道学无止境、医无止境,我之所以能治好刘翁的儿子,也有几分偶然啊!”于是急忙写了封信给徐秉楠,详细叙述了自己替侄儿治病失败的经过,又一再向他请罪。从那以后,何书田闭门谢客,精心研究医理,好几年没有替人治病。


此文章内容仅代表医生观点,仅供参考。涉及用药、治疗等问题请到当地医院就诊,谨遵医嘱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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